倾城琉璃半世情

只接约稿~

【角徵】心软软

🍂病弱弟弟预警

🍂私设修勾的身体在上元节后留下了旧伤,是有些抑郁的小徵

🍂单纯想搞点哥宠弟文学

🍂正文一发完❗

 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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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雪簌簌而落,将大地银装素裹。


宫门刚刚险赢下一场鏖战,残破的青石板上还有未能及时清理干净的血污,蜿蜒的血色在素白的雪上蔓开,显得狰狞极了,却又微妙衬出几分妖艳。


这一场谈不上输赢,无锋虽是没讨到好处,可宫门又何尝不是损伤惨重……?


花公子和雪公子的战死像是伤疤一样烙在每个人心中,宫远徵自认为平日与他们交情不深,真要论起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,堪堪眼熟罢了。

可……他们都是为了宫门而死,他生于宫门,理应为宫门鞠躬尽瘁,侥幸活下,自是幸运,也自然是成为了被保护羽翼下的完卵。


悲伤倒是谈不上,惋惜却是免不了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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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意一步一步逼近,徵宫里的碳火烧得很旺,可他身上却多不出几分暖意。


他难得有闲情,寻了本杂书慢慢翻着,一时入神忘记了手上那深可见骨的伤未愈,触及时疼的他倏然出了一头冷汗,他蹙眉忍了会,缓缓地将手舒展开,狰狞交错的刀痕便这么晃晃地闯入视线。


宫远徵凝视了几秒后,淡定地下了结论——丑死了。


因着手伤,那双黑色的手套难得没有被他带在手上,故而宫紫商为他新做的那副手套也暂时没有用武之地,所以被他小心翼翼地收在了柜子里。


室内燃了一坛菡香,袅袅氤氲。他精神不太好,不过看了这么一会,便已经开始有了几分困意。


其实早有苗头。


自那一场大战结束后,他的身体就开始日渐虚弱下去,许是在短时间内两次遭受重创,又在那日以为哥哥身故后悲痛过度,情绪大起大落最是不利于身体恢复,他刚好两样都沾,身体自然是元气大伤。


而那可以医死人药白骨的出云重莲他又没给自己留下一点,嘴硬咬死自己身强体壮,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名义上的亲人。


即便如此,他还是伪装着体面正常的样子,不敢露出半分破绽。他也不是什么死要面子,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家哥哥自责,所以习惯什么痛什么苦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


可他忘了,人非草木,又不是铁打的,一口气能吊着一时,却不能撑一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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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,宫远徵毫无预兆的病倒了。


前一秒还浅笑潋滟,跟哥哥有说有笑的人儿,后一秒却蓦然喷出一口血,意识全无的向后倒去。


宫尚角嘴角刚刚扯出的笑猛然僵住,整个人心神俱震,手先一步接下了面前倒下的人。


“来人,快唤医师来!!!”


一阵兵荒马乱,下人们被宫二先生仿佛要冻死人一般都脸色吓得半死,慌乱地去徵宫传唤医师去了。


宫尚角稳稳抱住宫远徵,将他放到了床榻之上。


那人嘴角边的血迹还挂着,衬着那脸色愈发霜白,连嘴唇都是惨淡的一丝血色都寻不见,怀里的人轻的可怕,好似没有什么重量似的,跟根羽毛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吹走了。


徵宫的医师是被金复揪过来的,一路上都脚没有着过地,老先生刚停下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宫远徵的床榻前,被宫尚角拦了一下,向后推去。


抬眼便看到角宫这位主沉的可以凝出水一般的神色,老先生冷汗哗一下就流下来了,不敢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,虚坐下来开始帮宫远徵把脉,开始他还觉着是宫二先生紧张过度,可越把脉他的神色就愈发沉重,苍老的脸上皱纹都多了几分。

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!?”老先生蓦然放下把脉的手,仓皇出声。


宫尚角本就是提心吊胆,听到他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语,心里的慌乱更是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,可他还是需要保持冷静——


“到底如何?”


“这……徵公子的脉象显示,他气血两空,近期接连两次重创,又未得到很好的休息,故而……”老先生堪堪停顿了一下,“可这最为严重的是,徵公子似乎是郁结于心,心血不畅,似有油尽灯枯之像啊!”



油尽灯枯这四个字如同滚烫的火焰一般,狠狠地在宫尚角的心里灼烧的疼痛。


“怎会如此!?”他呢喃出声,不知道在问谁。


或许是宫尚角的表情太过沉痛,眼中的悲伤之意太浓,老先生终是不忍,换了个婉转的说法,“角公子莫要过于忧心,徵公子毕竟还年轻,若是能找到症结所在,不出些许时日,徵公子或是能够恢复至 从前的六七成”


六七成……竟然没有办法完全恢复如初吗?


他心疼地揣摩着弟弟的手,宫远徵常年与草药为伴,对于采摘一事向来都是亲力亲为的,故而他的手,虽然白皙,却不嫩滑,甚至隐隐有些粗粝,磕得人酥酥麻麻的。


宫远徵静静地睡着,他脸上少了要强别扭的神色时,显得更为稚嫩,依稀能窥探出几分稚子模样,无害脆弱极了。


宫尚角心软的厉害,也心疼的紧。


“远徵,你究竟在烦心些什么呢?”宫尚角生平极少迷茫。


可惜,无人应答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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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真的是身体亏空的厉害,宫远徵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。

彼时,他的意识刚刚回笼,比脑子先复苏的是胸口处传来的不适,先是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子狠狠地蛰了似的,酥麻刺痛,而后就开始急速转变成一阵难捱的剧痛,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抓着那个脆弱的器官似的,不过短短几寸光阴,他的呼吸便乱了个彻底。


他想努力地睁开眼睛,想拨开眼前厚重的雾气,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像个废人一样,只能躺在床上,半分气力都提不起来。

可惜,他此时虚弱的身体显然经不起他这样的折腾。他越是挣扎,胸口处的不适就愈发明显,如此下来,他连嘴唇都缓缓染上了不详的绛紫色。阵阵耳鸣轰得他心烦不已,周遭一切浮浮沉沉,于他而言都不真切。


直到——


“远徵!”声声急切的呼唤无一不在彰显着那人的不加掩饰的担忧。


哥,是哥........


宫远徵费力地睁开眼睛,视线与守在床榻前几乎三夜未眠的宫商角对上。看着哥哥满眼的血丝,脸上嫌少露出的着急。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嘴角缓慢的上扬,扯出一个浅笑,像是宽慰一般。


“哥,我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他刚刚醒来,声音低哑虚弱。却一如那时上元节那晚中途醒来那一会一般,将自己的病痛掩盖的巧妙。


宫尚角看着面前那个面色苍白,声音虚弱,神色却堪堪流露出几分宽慰和讨好的人,心中除了怜惜和心疼外,罕见的冒出一股无名怒火。


饶是他自诩平日里以冷静淡定自处,极少有什么能够牵动他心神的东西。恰好宫远徵就是他心中的弦,是他心中珍而又重的至宝,是他宫尚角的软肋。


可这小孩,明明才十七岁的年纪,寻常人家的孩子,如此年纪,不过是吃喝玩乐,父兄宠爱的年纪。可宫远徵呢?不会喊疼的小孩默默抗下所有,硬生生熬出了个油尽灯枯....他分明,未及弱冠。


宫尚角思及此处,心中一直巧妙维持平衡的琴弦蓦然断了,难以言喻的恐惧倏然将他整个人笼罩,他总有种预感,面前的宫远徵此时若是抓不住,他便是要彻底失去这个弟弟了。

“远徵,你在难过什么?” 宫二先生向来是不会拐弯抹角的,此时心焦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,言语间压迫感已然来临。


宫远徵像是被问住了一般,僵着霜白的脸一言不发,气氛蓦然凝固了一瞬。下一秒,宫远徵的手控制不住地抓住了胸前的衣服,嘴唇死死咬着,显然一副痛狠了的样子。


“远徵!”


哪还顾得上逼问,宫尚角当即就要抱起宫远徵冲到徵宫,却被怀里没什么气力的人轻轻扯了一下衣袖。


“哥...药,,柜子...”宫远徵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,喘息间还要小口小口的呼气,以此平复心脏处一阵阵的抽痛。


宫尚角急忙从柜子里取了药喂宫远徵服下,


片刻,床榻上那人才慢慢缓了过来。宫远徵躺着床上,刚刚存了些许气力,便开始琢磨着怎么编一个谎将哥哥瞒过去。


“远徵,不要抛下哥哥。”


这句话无异于一道白日惊雷,在宫远徵心中炸开,心脏又开始杂乱无章的跳动,这一次,却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久违的喜悦。


他以前,从未见过哥哥如此直白的表示过对他的在意。


他刚想出声回应,却蓦然撞见哥哥红了眼眶的双眸。


他好似从哥哥眼中读懂了什么,也明白了哥哥为何今日如此反常。


“可是哥,一个像废人一样的宫远徵怎么配留在你身边呢?”


头一次,宫远徵尝试向宫尚角展示了他的伤口,语气中的惝恍和无措明晃晃的亮了出来。而宫尚角才得以窥见他坚强背后一个人抗下的所有的冰山一角。


“远徵,你要记住,你的存在对我来说便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。”

宫尚角并不擅长安慰人,也不擅长说情话,可以对待宫远徵,他向来都是无师自通的。


宫远徵强撑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,他像一个小孩一样扑到宫尚角怀里,眼泪一串一串的掉,抱怨似的说道,“手好疼,心口也好疼...”


宫尚角揉着宫远徵的头发,又紧了紧他身上的被褥。


“会好的,雪融了,春天将至。”他如此坚定地安慰着。


宫远徵,他的远徵弟弟是注定翱翔九天的鹰,即使一时折翼,一时钻了牛角尖,但假以时日,也必定会重新振作。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【end.】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ps:彩蛋是小徵发烧,哥哥想要喂药,小微怕胃疼不肯喝药,于是两个人开始极限拉扯!(有能力的宝子可以支持下✔)写在后面——远徵弟弟的人设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!!我真的好爱好爱!!

想要小红心和评论不过分吧?❤️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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